11月16日晚,陕西延长县曹渠村村民小组长曹英海,及亲属被村民黑延平捅杀致4死5伤。该案起因是因嫌疑犯黑延平认为村集体土地赔偿款分配不公,遂“寻仇”村干部。与贾敬龙枪杀村支书案如出一辙,而后等待黑延平的也将是严苛的法律裁决。
8000元补偿不公,引发4死5伤血案
据延长县公安局通报:16日晚6点许,嫌疑人黑延平携刀具闯入曹英海家,将曹英海及其妻子、儿媳、孙儿捅伤。之后,黑延平打算到村主任曹建华家继续行凶。在骑三轮摩托车前往曹建华家途中,路过曹英海五爷曹德明家,将在家门口的曹德明捅伤。黑延平赶到曹建华家,曹建华不在。黑延平又到曹英海大哥曹英杰家,用刀将曹英杰之妻、儿媳、孙儿、姑父捅伤。这起血案的造成4人死亡5人受伤。
只是简单的叙述,便让人毛骨悚然。但惨案的背后的原因却令人不可思议:仅仅只是黑延平认为村里有两笔款项分配不公,总额不超过8000元。
8000元,4条人命5人伤残,值还是不值?我们无从得知黑延平的衡量标准。贾敬龙因婚房被拆,枪杀村支书,最后被执行死刑,值还是不值?我们也无从得知贾敬龙的个人估量。
但二者背后都牵涉出拆迁征收下的弊病:不仅仅只是补偿多少的公平与否,更深的缘由在于官与民抗衡制度下的压迫与反抗。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瞬时行为,而是日积月累下的爆发式对抗。
从征收拆迁看“官民”矛盾
在黑延平案中,相关新闻报道称:黑延平全家2013年迁至曹渠村,但无一人分配到土地,成为曹渠村“空户口”。因此,后期相关的土地利益均因“空户口”无法取得,黑延平找过相关责任人解决此问题,甚至寻求司法途径均未得到有效解决。于是,4死5伤案顺势而发。同理,贾敬龙在拆迁两年之后才蓄意报复,在中间的两年里,也通过多种途径寻求权益救济,但均未得到有效处理,最后导致了惨案的发生。
两个案件反应出的共同问题是:嫌疑人作案的最终目的已不再是简单的为了一点拆迁征收的多得财产利益,而是在从有矛盾开始到作案前期,这中间受到的打压、侮辱、威胁等不公平待遇已经严重侵犯到了嫌疑人的人权。嫌疑人最后的报复仇杀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为了保全自己作为人的最后一点尊严。
在拆迁征收中,行政机构以官压人、以权占地的现象并不鲜见。用断水、断电、断暖等方式逼迫签署“不平等条约”以达到不明所以的拆迁目的,更严重的是不明人员的打骂、强拆、威胁甚至“不小心”拆迁致人死亡,种种现象的根源在于“强权”上。
被征收者、被拆迁者从一开始就自动沦为了弱势者。在倡导人人平等的法治中国的今天,强权与压迫无疑已侵犯到私权。在上述案件中,嫌犯的基本诉求得不到表达甚至遭到打压,在法治意识强、自尊心强的人心里,当所有平等表达途径都被阻断、当人身权益遭到极度损害,铤而走险是他能做到并且能达到维护个人尊严的唯一方法。
北京在明律师事务所,多年从事拆迁代理案件,被誉为“中国首家雷锋律师事务所”。其资深律师发表意见说:“在征地拆迁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弱势方的人权的肆意践踏。公民的知情权、表达权、言论自由等政治权利得不到有效保障,就谈不上平等。在不平等的状态下,矛盾是必然存在的,并且得不到缓解和解决。当被压迫者的积怨累积到一定程度,必定会出现暴动,这是拆迁征收矛盾的根源所在。
北京在明律师事务所律师表示:要解决拆迁征收中的纠纷,首先得畅通民意表达渠道,充分保障百姓维权通道,进而保障百姓的平等地位;在提高百姓的基础地位的前提下,深化官民沟通协商机制,让行政机构充分了解百姓的诉求和客观情况,也让百姓充分知晓行政机构的颁布的政策、决定的最终目的;最后建立健全行政立法,加强立法程序,让每一个行政作为都有法律出处,让一切社会行为、个人行为都在法治的轨道上的运行,最终实现经济市场中的公平与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