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接到山西太原市晋源区枣元头村部分村民的投诉,整个村子长期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氛围,让人有窒息的感觉。当前,让枣元头2880多位村民焦虑不安的事情有三件:一是马上要春耕了,村务基本处于瘫痪状态,正常的生产生活都难以开展。由于村支部部分党员人为的阻挠,眼前的浇地都成问题;二是新一届的村委、支部又要开始新一届的选举,而以前因为选举响彻晋源区上空的枪声依旧让他们心有余悸;三是多年来,集体资产的大量流失和一场莫名其妙的官司让他们凭空背负了不少的债务,而这些愈演愈烈,政府部门却监管无力……
焦虑的背后,村民们隐隐把矛头指向村里的二王兄弟。老大王有生:男,1993年-1995年任枣元头村委主任;历任姚村镇交安委主任,后任职姚村镇矿管办主任, 老二王银生:男,1999年--2011年任枣元头村委主任;2015年任党支部书记。从履历看,兄弟二人把持村事务20多年,隐隐形成了家族势力。用村民的话讲,就是村霸。
在当地赫赫有名的“王氏兄弟”,被戏称为“太原二王”。这是引用80年代震惊全国的“东北二王特大杀人案”的主角。“太原二王”虽没有东北二王的名气,但在晋源地界也是一跺脚颤三颤的人物。
把资料和图片经过分析和梳理,以及部分村民的讲诉,不难看出,“太原二王”的发迹史始终伴随着暴力和强迫,幕后操纵和策划,并指挥村干部党员,扰乱选举, 全村2880名群众以陷入在水深火热之中。
基层党组织失控,选举前17名党员集体“失踪”基层党组
村民雷符生的儿子今年准备结婚,老雷计划给儿子操办婚事的钱是捉襟见肘,而他利用农闲时给村委会打些杂工的工资却迟迟领不到,让老雷焦头烂额,也无可奈何。老雷讲诉,不是村委会耍赖,也不是村委会没钱,而是村里的理财小组以种种理由不给签字。
说起这个让人如鲠在喉的理财小组,事情还要追溯的2015年。2015年,“大王”即王有生在换届选举期间幕后操纵党员王玉明理财小组组长,李秋贵支委成员,王柱根村支书,魏云生党员,武晓峰党员带领其余17名党员海南旅游,目的是让其弟王银生当选村支书。一份机票和住宿的资料显示,2015年1月12日---1月20日,17名党员集体乘飞机往海南旅游。2011年11月,村委会选举期间,王有生,王银生,大量发给村民照相机,选票填写完再用相机拍下证明选的是王银生。后被村民举报,经市、区纪检委查实予于撤销选举资格,并三年内不得参选。安排17名党员海南住8天的原因是王银生处分的截止日是2015年1月19日,真正目的是让王银生参选举村支书。在当选几个月后,再次被村民举报,经区纪检委核查后予以撤销村支书职务,并被开除党籍。
贿选事件被当地政府处理后,王有生当然不想把能发号施令的权力拱手,于是操控党员选其亲信王柱根当选村支部书记,并策划其另一亲信王玉明为理财小组组长,凡是村委会支出的费用,都得理财小组同意签字方能支付。看似公开透明的理财小组却只听命于背后的“王老板”。而“王老板”为了显示其家族即使不在村干部的位置上,依然说了算,对于村委会的支出一概否决。王有生的老婆曾经在公开场合嚣张示众,在”枣元头”只有我们王家不想当这个村干部了,你们才有机会,否则你们谁也干不成。”和老雷一样无法领到自己劳动所得的村民不在少数,涉及全部30多人60多万。也有村干部表示, 他们的工资从2015年年底至今,有2万多元无法领取。
党中央把“三基建设”当作一项长期的工作扎实推进,“三基”之首就是基层建设,基层党组织的涣散,甚至失控是严重对抗党中央的政治行为,也是一个党员基本的党性素质的缺失。
枣元头上空的枪声
在晋源区地界,二王兄弟的名声在外,私底下藏有猎枪被很多人熟知。有不少妇女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再不听话,小心枣元头村的枪打你。”
新一届的选举马上又要开始,如今身无一职的王氏兄弟会在这次选举中出什么招数?村民们不得而知,但他们对曾经的枪声是记忆犹新,想起来浑身战栗。亲眼目睹枪声的村民纷纷安顿家人亲戚,“非常时期”要小心说话,小心做事,别惹怒人家,招来祸事。
经历过的村民们表示,2005年11月份村委会选举期间,老大王有生为了其弟王银生连任当选,带领其家族10多人,拿砍刀,棍棒,将本村党员李吉会、王铁福、王小鹏坎成重伤后,把王铁福的越野车砸坏,王有生又回家拿出单管猎枪冲天连开两枪向群众示威。
王有生在2008年和村民张真牛打架时,王有生从自己的车里拿出双管猎枪和子弹对张真牛要下手,在场的村民见后阻拦才避免了一场血腥事件。
王有生和其弟王银生2000年12月份和本村村民王俊杰发生争执,王有生觉得自己吃亏,回家拿出单管猎枪去报复王俊杰,路过村委会门口众人拦住,这才得以避免。
自制房产证,号称太原市第二房管局
村民们保守估计,二王兄弟在把持村务20多年的时间里,巧取豪夺,非法敛财,侵吞国有、集体财产高达亿元。
王有生1993年担任枣元头村委会主任期间,把村集体永兴焦化厂600万的焦炭款和全部财产变卖据为己有,账目巧妙地被一场火灾销毁,村委会现在只有一本往来账目。
2006年,王有生,王银生把村委会旧建筑全部拆除后建了8套小二楼门面房,对外出售,收取的全部房款兄弟俩人收入囊中。啼笑皆非的是,盖好后的建筑,村委会的办公用房还得掏钱购买。如同一个小偷把偷来的财物再卖给施主。
2007年,王有生在姚村镇任交管所所长时,利用职务之便,把交管所旧建筑物拆除后建起一幢7层楼全部对外出售,所得房款在交管所的财务帐上并无显示,敛入个人囊中。
还有一件让大家敢怒不敢言的是,王有生以自家的宅基地为圆心,多年来蚕食了周边的大量集体土地,占为己有,达10多亩。
1995年,当时还是隶属南郊区的枣元头村,区里给时任村主任的王有生批了0.31亩宅基地,在此后的10多年,王有生以自家宅基地为圆心,先后将周边的10亩集体土地圈入自己院内,盖了10间门面房,一座酒楼,一所幼儿园,一座厂房,二座二层楼,六个车库,一座锅炉房,一幢7层的商品楼。这幢7层的商品楼建好后5、6年无人问津,王有生和其弟王银生2004年至2007年在任村主任期间,先后收了30多户村民的宅基地款,但至今只收了款不给地,目的就是逼迫村民买王有生违建的东西楼房,而部分村民的下一代成家立业,急需解决住房,只能违心购买。
姚村镇政府和晋源区政府似乎也对此无能为力。2016年1月,晋源区政府发出对太原市高新区姚村拓展区二期用地范围内的征迁的通告;2015年12月,2016年月,2016年11月,晋源区和姚村镇3次下发打击两违行为的专项行动方案,严厉打击征迁范围内的新建建筑物。而王有生根本不把这些通告文件放在眼里,马路对面是政府在拆迁,王有生是连夜在“自家”院子抢盖房屋。王有生在两级政府下发关于严厉打击两违专项行动方案的通告下,面对政府执法人员阻拦不但置之不理反而辱骂执法人员,甚至拳脚相向,一时社会影响广泛。
太原市公路局原在枣元头村设有一个公路维护段,占地1500平方米,撤走后,土地闲置。2007年,王有生与王银生利用职务之便,将该集体土地占为己有,在无办理任何手续的前提下,私自开发建起一栋六层商品房对外销售。该房使用面积4000平米左右,单价1700元/平米,总价合680余万元。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王有生自己制作了房屋所有权证让大家放心购买。同时对外宣传和市里房管局发的一样有效,被人们称作太原市第二房管局,于是有了这个枣字第2008-13号房屋所有权证。
一纸判决让村民凭空背了近200万的债务
1993年,王有生刚任村主任,将村集体企业造纸三厂转让给原南郊区姚村镇工业办,后工业办承包给张爱国经营。转让协议显示,工业办每年向村里支付赞助费、污染费等费用10万元。到2005年5月,在张爱国与工业办合同未解除期间、也并为征得本人同意的情况下,王银生以非常手段把造纸三厂擅自收回并发包给本村村民。枣元头村委会与新承包人签订的承包协议书显示,承包期限为60年,一次性交给村委会130万,平均每年2万多元。期间张爱国夫妇无数次奔走讨要说法,然后夫妇二人被皮球一样踢至2007年。无奈下,张爱国把枣元头村委会起诉至区法院,经一、二审法院判决村委会赔偿张爱国1104300元,外加双倍利息,至今已超过200万元。同时,6份造纸三厂的资产移交表显示及张爱国叙述,先后两次价值800多万的新旧机械设备在王银生利用对工厂的改造、转包的期间莫名消失。
在张爱国承包期间,每年给村里的费用是10万。村民们的愤怒也源于此,每年10万不要,却担着风险每年收2万,还给村里莫名其妙的摊了几百万的债务。
忽视民生致民不聊生
2016年10月4日,省市“煤改电”试点重点工程进入了枣元头村,施工队不知地下埋有电线,施工时不慎挖断了王有生东楼地下埋的电线,王有生,王银生不问事情经过带着10多人拿着棍棒殴打了施工人员,后有人打了120 送医院,3人受伤住院,村治保主任和电业局领导去处理打架,也差点被王有生和王银生人身攻击。造成煤改电施工14天停工,王有生操纵其二哥王东生,村民李二小,阻挠煤改电的施工,造成停工半个月,影响了施工进展和村民的正常供暖,给省市煤改电项目造成特别大的损失和影响。
2012年,王银生没有连任村干部,王有生便把怨恨撒到村民头上,他指使手下把村里唯一的吃水井关闭。全村2880多名村民上演了新时代的“上甘岭”,大家是有苦难言,也不敢言,无奈地四处找水维持生计,一个月后村委会才把个体厂子的水井买下供村民吃水。
今年的春耕马上开始,王有生把归村集体所有的水井和泵房据为私有财产,授意其侄子王建军给泵房上锁,不给村民浇地使用。村民是干着急没办法。而这种情况从2012年便开始控制水井到现在。
2013年,王有生通过区教育局的关系运作,承揽了晋源区姚村镇和晋祠镇的几所幼儿园的危房加固“校安”工程。在工程建设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校舍复修后,一下雨就滴水,幼儿园和家长怨声载道又无可奈何。教育局一位工作人员表示,每所幼儿园拨付的60万元工程款中,最多也就10万用于工程,其余都是利润。通过对加固后的幼儿园的观察,不难发现,所谓的加固,只是做了表面的粉刷,而昔日的裂痕依然可见,孩子们的安全时刻受着威胁。
同时王有民在2011年伙同姚村镇上任农业办主任赵俊峰(王有生的女婿)利用负责管理姚村镇各村委会公章的便利,两人合谋虚报1860亩的承包土地骗取国家种粮补贴款,瞒盖枣元头村委会的公章,补贴款汇入王有民个人账户,而据之情人士透露,王有民实际只承包了省武警训练基地土地面积300多亩 。套取国家补贴12万多元。
后记:姚村镇共有十几个煤矿王有生在任矿办主任期间欺诈和威胁煤矿老板,老板们敢怒不敢言。经了解,王有生仅在当地政府各部门把他的亲戚子弟安插了十余个。其妻侄子王克功任姚村镇水利办主任,女婿赵俊峰担任镇农业办主任;侄媳魏淑婷担任社区主任;侄子王建功、其妻侄女王晋芳进入镇交安委,其侄子王建国进入镇矿办,侄孙王鹏云进入镇城建办,侄儿王建伟进入区交通局。同时,王有生安排其儿子王军军和女儿王莎莎进入区公安局系统。王有生家族在镇政府相关部门的一把手就有4位。
今年2月8日,中纪委和最高检放出狠话,要严肃查处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特别提出加大对“村霸”和宗族恶势力的整治。“村霸”和宗族恶势力胡作非为、欺压百姓,影响基层政权稳定和群众安居乐业,是农村地区的“害群之马”,应下重拳铲除这些“毒瘤”,保证农村稳定,着力提升群众的获得感。
依法依规打击“村霸”和宗族恶势力,以及为其充当“保护伞”的职务犯罪,中央方向明确,意志坚决。最高检发布的《关于充分发挥检察职能依法惩治“村霸”和宗族恶势力犯罪积极维护农村和谐稳定的意见》明确强调,各级检察机关要坚决依法惩治“村霸”和宗族恶势力刑事犯罪,突出打击为“村霸”和宗族恶势力充当“保护伞”的职务犯罪。对于“村霸”与宗族恶势力的恶形恶状,检察机关零容忍,将发现一起,查处一起,惩治一批,务必坚决遏制其嚣张气焰。尤其要突出打击为“村霸”和宗族恶势力充当“保护伞”的职务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