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电视剧《人民的名义》很火,观众纷纷被执政为民的“达康书记”圈粉。而市面上也流行这么一句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虽然是一句戏言却充分显示了立法为民、执政为公的重要性。可以说,正能量本来就是我国官民关系间的主旋律。但凡事总有例外,在广东省揭阳市空港经济区京冈街道办事处凤南陈厝居委会的村干部陈周南,却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国家粮食补助、贪污卖地款、变相卖地、拉票贿选。在为自己谋取暴利的同时坑害了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当地村民多次联名向街道、市里甚至省里信访举报,在虚与委蛇之下,收效甚微。那么,这一方土地的司法公平公正该由谁来守护?如何来彰显人民的名义呢?
为了了解真实情况,记者来到了广东省揭阳市空港经济区京冈街道办事处陈厝村。一到村里,在村民堆里提到陈周南的名字,村民们个个都有一肚子苦水要吐。原来,村干部陈周南目无法纪、贪污腐败由来已久,根本成了村里的老黄历了。揭阳市空港经济区京冈街道办事处陈厝村的农民祖祖辈辈以种植水稻为生,国家每年都会下拨一定的粮食补助给村民。早在2008年,担任村书记的陈周南,在村里其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领取并侵吞了07年和08年国家发的粮食补助款2万多元。开始这事神不知鬼不觉,但当时正好村干部面临换届,新一届的出纳在进行账本交割的时候,这件事就被揭发了出来。
发现这件事后,村里的村民没有坐视不理,而是多次向街道办事处信访举报。街道办事处一开始承诺村民,对这件事情会从严从重处理,但村民们的满心期待最后都化成了泡影。后来,街道办事处索性以荒谬的理由搪塞村民,说是村里欠陈周南钱,粮食补助款被陈周南占为己有确属应该。
侵吞国家粮食补助的事一直处于不了了之的状态,直到2016年7月19日,村民联名向省委、省纪委举报,侵吞国家粮食补助的事连同村书记拉票贿选、变相卖地和贪污卖地款的证据都一起提交给了省委和省纪委。到8月初,省委和省纪委分别回复说信访举报事项已交揭阳市纪委和揭阳市信访局处理。
到了9月28日,京冈街道办事处终于来了回复,核实那2万多元确实是被村干部陈周南私自侵占,但是处理结果是08年3月的时候撤销了他的职务。村民们表示,陈周南08年3月被撤销职务是因为他被查出在当年的换届选举中拉票贿选,并非因为贪污粮食补助的事。村民们强烈表示不满,要求京冈街道办事处上一级区信访局给予说法。期间,村民也多次要求书面答复,但都以各种理由被推诿。
直到2017年元旦前夕,群众们向办事处纪委询问案件的进展,办事处的纪委书记表示,案件已经一级一级报上去了,要等省里的处理意见。于是群众们又到上一级空港经济区管委纪委那里询问,结果管委纪委说案件已经交给下一级去处理了,应该由下一级去答复,两级纪委互相踢起了皮球,老百姓的诉求成了奢求。
就在这段时间里,村书记陈周南欲平息此事,开会表示要拿部分征地款出来先把这笔粮食补助款发还给农民。但是,义愤填膺的村民们大多都不接受。2017年2月16日,群众们又去找到了揭阳市纪委。本以为事情就此可以画上圆满句号,结果就在4月15日,办事处纪委答复说“贪污国家粮食补助款问题不属实,但构成挪用国家专项资金的行为属实”,决定对陈周南处以党内警告。根据我国宪法和刑法的相关规定,村干部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侵吞国家的粮食补助款达2万多元,多年来不知悔改,直到村民们联名到省里举报,为平息事件才补发给农民,这已经构成了贪污罪和挪用公款罪,应该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而办事处纪委却只认定为挪用国家专项资金,甚至都不追究其刑事责任,只口头上进行警告,如此草草了之,让老百姓多年对希望的坚持变成了绝望。
除了贪污粮食补助,陈周南在村里的其他劣迹可以说是罄竹难书。2015年,村里的76.41亩土地在村民们不同意的情况下被村干部偷偷卖掉了,获利一千多万元,但相应的卖地款却不曾发放到村民手中。后来,陈周南想要以“分生活用地”的名义,变相向村民们卖地。计划将村里剩下的土地按人口和“原登记商品房数量”分发给村民,不够分到一间房者如想分地就要缴交“土地补偿款”。
这件事成了彻底惹恼全村人民群众的“导火索”,在2016年6月1日晚,村里全体村民都自发聚集到村里的祠堂,要求陈周南先将之前私自出卖集体土地的钱分还给全村村民再去安排卖厝地的事。但当时陈周南气焰嚣张表示拒绝,并坚持与村民对立。因为事情紧急,当地国土局局长陈潘松和办事处领导闻讯深夜赶至,陈周南才松口说村里每人发500块钱,并表示卖地款还剩600多万,全部存在银行。通过多方斡旋,最后陈周南才答应每人发4000块钱。尽管分发了部分,但与总的卖地钱仍旧相去甚远。实际上,陈周南仍旧把持着村集体的银行账户,村里的资金仍由其一手掌控。
另外,据本报记者查证,早在2008年,陈周南就因为花钱向别人买选票让自己当上村干部一事,被撤销了职务。到了2014年,他又依样画葫芦,花钱买票让自己坐上了村书记的位置。“村里投票给陈周南的人,每张票给500块钱,有些出门在外被专程叫过来投票的人,给的钱就比较多。”受到党员身份感召,老党员陈静波写下了他卖选票给陈周南的证明并亲笔签名,这张材料也一同送交给了省纪委。然而办事处纪委对此的答复是说他们无权向省纪委拿这个证明材料的原件,所以无法进行处理。
除了这几个外,村民们同时也联名举报了村干部私营公墓、违规操纵工程、财务造假等违法犯罪行为,每一个都附上了确凿的证据,但是毫无例外的,每一个证据都被无视,每一个违法犯罪事实都被办事处纪委认定为不属实。至今,陈周南仍旧坐拥权力,为所欲为,老百姓的多年诉求换来的不过是一纸空文。
如此劣迹斑斑的基层干部却仍旧可以予以重用,街道、市甚至省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背后到底有怎么样的权利勾结?是谁在给不为百姓做实事的村干部撑起保护伞?我报记者将继续关注广东省揭阳市空港经济区京冈街道办事处陈厝村村书记贪污腐败案件的后续发展,把权利装进制度的笼子,让当地村民了了多年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