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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以袁隆平命名一个中国的和平奖

时间:2015-06-29 23:32:51    来源:新华网    浏览数:46  我来说两句() 字号:TT

  科学家作为一个群体,自然科学作为一个独立的学术流派,在中国历史传统中长期阙如,似乎是事实。不过考察中国历史,先秦时期和儒家同为显学的墨家学派,是最具备科学精神的科学流派。战国时期,墨子在力学、数学、光学等方面的某些创见,与近代科学原理几乎完全相同。墨子也被誉为“科圣”,是中国科学家的祖师爷。而后墨学中绝千年,到近代才再次复兴。这多少填补了国人对“科学”心甚向往之的一大遗憾。

  近日关于著名科学家、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先生的纪实文学《稻可道》问世,以“和平的狮子”为主题,引发人们对中国和平崛起的讨论。常规上,我一般很少关注传记性质的纪实文学作品,尤其是当下时代的人物传记,当然也包括一些所谓的报告文学,有我自己的原因。我自身科研的领域与先秦子学有关,常常会把孔孟老墨等古圣先贤的人格标准投射到当代,以之为标尺衡量所谓“伟人”、“英雄”的境界高低。

  一直以来我对具有墨子精神人格的人,都心生向往。墨家批判儒家“不事稼穑”、“五谷不分”,而袁隆平就是“事稼穑”的典型代表,墨家批判儒家“学而优则仕”、一门心思当官,而袁隆平在功成名就成为世界级科学家后,竟然拒绝官帽,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有“学而优不仕”的风范。袁隆平先生真乃当代墨子。

  袁隆平体现了墨子身上最可宝贵的两大精神:一是兼爱和非攻止战的精神,二是科学家精神和匠人精神。袁隆平说,他的中国梦是“杂交水稻覆盖全球梦”,这是一种兼爱的国际主义精神,完全超越了阶级意识和血缘等差意识。当世界上许多国家地区因粮食危机引发流血战争和武力冲突,袁隆平先生发明杂家水稻以解决饥饿和粮食安全问题,尤其给亚非拉落后国家人民带来了“温饱的福音”,实是当代“非攻”精神的活化。杂交水稻乃袁隆平先生“非攻止战”的武器。

  袁隆平七十岁周游列国推广杂交水稻,八十五岁了自称“80后”,还下稻田做实验,皮肤黝黑黝黑的,活脱脱一个墨家人物形象。他不断给自己提出要求,攻关超级杂交稻“亩产1000公斤”乃至1200公斤,这是专心致志的“科学家精神”和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的体现。

  儒家说人都有向上向善的驱动力,“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因此才有“为学”的工夫,才要尊德性而道问学。但在一般人眼中,圣贤的标准仍然可望不可及,“神州六亿皆尧舜”、“满街尽圣人”,只是美好的理想。到了后现代社会,网络化思维、讯息过剩,不断分割碎片化都市人有限的时间精力,为争一套房、一个学额、一个职位而汲汲忙碌,哪有时间照顾到周遭,关心到他者,提升自己的德性?

  商品拜物教篡夺了圣人的话语权,被“异化”的人类需要速食快餐主义式的“偶像”。如果说民主是凡庸的政治,精英隐退大众上前,同时又要允许人民有自甘堕落的权利的话,是否意味着高尚的道德理想在现实生活中再无立足之地?一种比革命英雄主义更加致命的病症在时代中蔓延,那即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沉浸在机械化的、同质化的资本主义“规定动作”中,像机器的标准部件,人不成为人,而成为物。“万物非主,唯有真主,不可以物配主”,先知默罕穆德在几千年就警醒人类,不要沦为“物”之奴役,无论是金钱、美女、权力还是庸庸碌碌的生活。同样的神谕和教训,耶稣、孔子、老子、墨子、释迦都说过。只是他们的时代离我们太远了,我们都淡忘了。不为外物役使,关键在倒空自己,根本意在肯为他人牺牲。起于发心,终于行动。

  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走出自己,走向别异的行动,大概是一个不断成为“好人”、“有益于社会的人”的过程。自觉而后觉他,渡己而又渡人,是从杨朱迈向墨翟的路。只管好自己,不过问他人,这个世界不会变得更好。面对建制性的罪恶,人靠一己修身是远远不够的,亦是“自私”的。你可以闭上眼睛不看,无法闭上耳朵不听,但凡有道德觉悟的人,都不会让自己止步于静坐、冥想、默祷,而是呼吁、联合、行动。

  知易行难是千古不易的真理。“实践理性”乃是通过实践来达到理性的光照,是过程不是终点,是不断革命、继续革命的。先秦墨家学派摩顶放踵,剑及履及,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在行动中建立了自己的理论体系,总结了物理学、光学、建筑学、辩学的高超知识;墨子亲身裂裳裹足、止战非攻,这是行动者的道德觉悟和精神素质。有做就有失误,不做什么都没有。从墨学与儒学截然不同的品味来看,匠人精神应该是定义墨家学派秉性最好的词汇。

  行动者的实践理性,匠人精益求精的精神,解决十亿人以上温饱问题的“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先生是代表。这位“米菩萨”80多岁高龄还坚持下田劳作,捐出自己财产而自甘清贫,亦不像某些知识分子贪恋权位搞些“火线入党”的事情,清心寡欲、功成不居,颇有当年墨子的风范。看来如是健康的“偶像”,在当今中国还是有可期待的。从他身上我仿佛看到墨子真精神的复活。

  德先生和赛先生是近代中国知识界的两尊大神,从五四新文化运动至文化大革命,影响无远弗届。面对西方舶来品“科学与民主”,彼时国人审视中华传统文化,几乎一边倒地认为以儒家为主流的中国文明缺乏“科学精神和科学传统”。

  作为一位墨学研究者,我自然希望在可见的将来,能有一个“墨子和平奖”能够落地世界,不过这个理想目前来讲还太遥远。以“当代墨子”袁隆平命名一个中国的和平奖,似乎是可实现的。它或有益于表彰墨子精神的千载相接。

  文/黄蕉风

  

  (原标题:为何要以袁隆平命名一个中国的和平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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